前言自然选择的原则史前环境的关键获取食物的难度高整体食物储量有限食物短缺频繁出现一、内心对高热量食物的偏爱二、囤积脂肪以争取缓冲时间三、减少能量消耗的动态调整主动适应的体型改变身体的刺激平均寿命增加从容面对过于丰富的食物一、洞悉食品工业的真相二、控制对高热食物的渴望三、学会如何吃得健康寻找理想的身材一、进化意义二、美学意义三、社交意义总结
前言
不要憎恨肥胖,脂肪和肌肉让我们存活至今
与一万年前石器时代奔跑在草原上的祖先们比起来,我们现在虽然寿命更长,对自然的改造更彻底,但在基因和身体构造的方面,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因为进化的速度是以十万甚至百万年来衡量的,近视眼、腰肌劳损、过度肥胖这些问题,放在刀耕火种的远古都不存在。究其根本,文明发展的速度大大超越了人类进化的速度。现在的身体,是为了在远古的环境中获得竞争优势而逐步演化而来的。
当我们寻找对身体的塑造方式时,不免需要对生命本身进行观察。当寻找这一切的原理时,会发现进化和环境塑造往往是许多原理背后的成因。所以在细胞层面的微观探讨之前,很有必要首先聊聊自然环境是如何塑造我们的。
自然选择的原则
生命是什么,从何而来,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直到进化论的观点被提出。从最早遭受来自宗教和社会各界的质疑,到逐渐为不同学科所认同。越来越多的证据让进化论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并反过来影响医学、生物等生命科学。例如在《我们为什么生病》一书中就谈到,疾病并不都是身体出了问题,在许多方面不过是进化过程的副作用。自然选择就是进化论的核心。
有些人可能觉得进化就是各种动物不断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形态,就像长颈鹿会为了吃嫩叶不断地拉伸脖子,久而久之新的长颈鹿的脖子就变得越来越长。但事实比这残酷得多,由于生命的基因会变异,在极少情况下新生命会产生一些新的特性。例如突然有一只长颈鹿的脖子变得特别长,这样他就可以吃到最嫩的叶子,并通过繁殖将自己的特性传播给下一代。于是其他的同类逐渐因为营养不良或者食物短缺都灭绝了,只剩下了长脖子的长颈鹿。
这种自然选择的核心就是将不适合环境的生命淘汰掉,留下来的都是具备一定竞争优势的生物。不仅与别的动物竞争,也要与同类竞争。当然这都是在没有人类干预的前提下,加入人类这个变量后,自然界的法则受到挑战。畜牧和农业改变了许多动植物的变异方向,但目的不再是获得环境适应和竞争优势,而是提高经济价值。回到人类本身,人本主义的思潮使我们的繁衍还保持着正常的节奏,周围环境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在《人体的故事》一书中,就将这种由于人体对现代社会的不适应而导致的健康问题,统称为「进化失配性疾病」。
疾病一词或许太过严厉,但人体的大量功能是为史前环境而设计的却是不争的事实。通过了解人类进化所对应的环境,不同功能发挥作用的机制,以及它们对生存繁衍起到的贡献,可以对如何在现代社会保持健康的身体和身材起非常重要的作用。
史前环境的关键
所谓的竞争优势就让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所在种群不断地进行繁衍扩张。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本质就是要比竞争对手更好地利用环境中的资源。其中资源的核心就是食物,从来都是食物。食物不仅需要充足,还要能够稳定的供给。只有保障这两点,生命才有可能存活并成长到繁衍下一代,让族群发展壮大。人类早期最重要的发明例如火的使用、畜牧和农业,都是为了试图解决食物问题。当然环境选择的进化方向,也和食物有着很大的关系。对此我们可以先看看史前时代食物的几个特点。
获取食物的难度高
植物可以直接利用阳光,但动物需要进食植物或者其他动物,生物链其实就是一份不同生物之间的食谱。当我们的祖先早期智人在东非草原上活跃的时候,已经成为了杂食类的生物,处于在食物链比较顶端的位置。这些早期人类获取食物的方式主要是狩猎和采集,但猎物不是这么好抓的,连植物的采集也远比我们想象中艰辛许多。
这就需要人类个体拥更好的身体和智慧,强壮的肌肉组织和高效的能量系统能让部落的猎人在与野生动物在竞争中获得最终胜利。此时猎人和猎物的界限是非常模糊的,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其他食肉动物的晚餐,有时甚至是其他人类的。所以卓越的运动能力对人类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身体就是为不断运动而设计的。
整体食物储量有限
资源的匮乏是一种常态,特别是食物。来自其他动物的竞争,以及气候的剧烈变化,都会让我们祖先的生存挑战更加艰难。即使身处物资富饶的环境中,远古的低效的食物获取方式,也限制了获取食物的总量。人类作为群居动物,合作与分工既保证了面对其他独行动物时的竞争优势,却在同时带来了族群内部的分配问题。
通常一个强壮的技巧丰富的猎手是部落食物的最有力保障,理所当然享有更多的食物和更高的社会地位。身材就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标志,强壮和肌肉就是一种符号。也只有长期充足的热量和蛋白质摄入,充沛的运动量,才能让人变得强壮。这又反过来影响了食物分配,让部落不得不将大量食物留给最好的猎手们。
食物短缺频繁出现
尽管有着各种获取食物的途径,在完全依赖自然的史前环境,食物短缺还是会频繁发生。可能是族群发展太快,将周围的食物都吃完了;也可能是气候发生改变,例如降温、干旱等自然灾害导致食物遽降。不论什么原因,能否顺利地度过每次饥荒也就成了种群能否延续的关键。为此通过进化我们保留了三种针对性的适应器:
一、内心对高热量食物的偏爱
奶茶、炸鸡分别代表了高糖和高油脂的食物,共同点是都很好吃。因为他们蕴含了大量的热量,对于高热量的食物,我们会有一种与生俱来偏好。这种偏好能够让我们在遇到此类食物时,失去理智的吃。而且一旦挨饿,这种渴望会成倍的放大。
在食物匮乏的环境中,这当然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生存本能,只不过到了如今物资丰富的现代社会就有点不合时宜了。在原始社会时,看到食物就得赶紧吃到肚子里,时间一久食物本身可能变质,也可能会引来其他的竞争对手。而且之所以能够这样不管不顾的大吃,也得益于我们能够制造脂肪的高等能力。
二、囤积脂肪以争取缓冲时间
寒冷和食物短缺是两种主要的环境问题,脂肪却能够帮助人类同时抵御它俩。首先脂肪能够保暖,特别是脆弱的内脏器官;其次脂肪本身就是能量的储备,一旦遇到食物短缺,身体可以通过分解脂肪产生热量以支撑更长的时间。这段额外的时间说不定就能够带来转机,找到新的食物。
有了脂肪的调节,特别是直立行走的人类在身体上有大量可以用来囤积脂肪的部位,就能够让原始人比较好的抵御食物供应不稳定带来的风险。当然由此带来的肠胃和心血管问题,以原始人的平均寿命来说,也没有担心的意义。然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以长远健康为代价的风险抵御机制,在物资充足的现代社会却放大了它的缺陷,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顺便推荐一款名为《进化》的桌游,可以让人通过取舍和竞争策略选择,深刻体会进化的逻辑和残酷。这其中就有一项生物技能,叫做“产生脂肪”。在游戏内的作用就是让生物通过消耗脂肪多活一个回合,在这个额外的回合,大量其他生物就会灭绝成为了化石。
三、减少能量消耗的动态调整
在前面的章节中我曾提到,人的身材会有一种减少能量消耗的变化趋势。例如在食物不足的时候就会大量的分解肌肉,减少由骨骼肌带来的热量消耗。这种特别经济的身材变化策略,也导致了储能用的脂肪特别容易堆积,但是不供能的肌肉生长速度就特别缓慢。想要增长肌肉,就得让身体热量充足,否则即使运动量增长,肌肉也不会增长。
身材的动态改变本身,也是用来应对环境变化的重要方式。人体的组织极为复杂,这种复杂性给我们带来了很强的适应能力。变化趋势并不代表真正的改变本身,面对各种可能遇到的环境和食物变化,身材其实也都有针对性的调整。
主动适应的体型
进化论中有一个重要的定义叫做“适应器”,可以用来解释很多进化功能是如何工作的。有些对进化论理解不足的人会觉得,这种理论简直将个体生命当做了一个个的提线木偶,任由环境摆布。但其实很多进化带来的功能仅仅是一种对特定外界刺激的应对机制,也就是适应器。没有特定的刺激并不会起反应,就像皮肤起茧是一种适应行为,但并不会无缘无故的长。其中反复摩擦这种刺激必不可少,应对这种刺激的适应器也是必须的。没有在皮肤上反复摩擦就不会起老茧,在头发上反复摩擦也不会起老茧。
从身体到心理,人身上有许许多多的适应器存在。与食物和环境相关的我们就能够整理得到:
- 大量食物 + 不运动:身体赶紧囤积大量脂肪;
- 充足食物 + 大量运动: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提升;
- 食物短缺 + 大量运动:迅速消耗脂肪、分解肌肉;
- 食物正常 + 大量低强度运动:身体耐力提升,同时维持一定程度的脂肪储备;
这些体型改变的适应行为,是在人类发展过程中,大部分时间面临的环境所决定的。因为不适应这些环境的个体都没能存活至今。适应器的固定也意味着一个人的身材就是他所处环境和长期生活方式的体现。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强壮一直是少数人特有的,因为满足特定的食物和运动条件是非常不易的。
反过来可以看到,食物短缺让一个人变瘦,但缺少脂肪和肌肉会缺乏对食物波动造成的风险的抵御能力,这并不是一种生命力旺盛的象征。引申一下,那些为了显示腹肌而做的节食和训练其实也没有健康意义。
改变身体的刺激
既然适应器是由百万年进化逐步形成的,无法轻易被改变。那么为了应对现代环境带来的健康问题,我们就需要改变行为方式。这种改变又不能太单一,就像单纯通过跑步、节食等方式事实上无法起到真正的减肥作用。从这个角度出发,健身才是系统研究身体动态变化的科学,通过对饮食、运动、恢复等所有环节的关注,对身体主动刺激引导体型的改变。
平均寿命增加
史前人类的预期寿命是活到拥有后代,所以在身体上一方面受孕的年龄提前,另一方面为了保证繁殖的顺利很多器官会牺牲未来的功能性。毕竟在大概率活不到30岁的情况下,没有人需要担心前列腺出现问题。但是在现代社会,平均寿命的提升使所有人都需要认真的为自己的老年生活做准备。单在经济上做出规划是远远不够的,提前给身体打好基础才能拥有高质量的老年生活。
从容面对过于丰富的食物
现代社会带来的问题,除了久坐不动等生活和工作方式的原因外,工业化和生产力提升导致的食品问题才是一系列现代病的元凶。
一、洞悉食品工业的真相
如果说《进化论》拨开了生命演变的迷雾,那么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就让经济运转的机制变得明朗。个人的私利促进商业流通,然后通过“看不见的手”进行调节。这种促进社会经济繁荣的机制,已经成为了如今“消费主义”的基石。商业行为的目的就是追逐利润,商家会通过满足需求,甚至制造需求来促进消费。那么针对我们本能对高热食物的偏好,食品工业和产业以此来追求高利润也就不足为奇了。
通过基因修改提高农作物的产量,人工提炼制造大批量的食物与调味料,利用重口味来掩盖无营养的事实,这些都只是食品工业内的冰山一角。作为消费者的我们希望在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也能保持身材、维持健康,那么就必须对现有的食品工业有所了解。精致的米面主食、提炼的糖和油脂、流水线的烹饪方式,这些可能会带来不错的口感和味觉体验,但对身体却会带来错误的信号,导致一系列的健康问题。
二、控制对高热食物的渴望
人类的近亲山地大猩猩每天需要花费8-10个小时咀嚼和消化食物,这是大部分动物的常态。在学会使用火之前,我们的祖先每天大部分时间也要与食物打交道。但是一个使用精制面粉做成的蛋糕或饼干可以在几分钟内被吃完,随后迅速被消化,让胃部流空重新感到饥饿。这种太容易得到的热量会让身体像个无底洞,开心的制造脂肪并囤积起来。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含有工业提炼的精制糖和通过油炸等方式烹饪的食物,这些并不是我们的身体真正需要的食物。事实上大部分超市货架上被包装好的食物都已经不再是人体的必需品,膨化食品、可乐雪碧、鸡翅鸭爪、坚果零嘴,这些光听名字就让人流口水的所谓食品,不吃反而更有益处。
三、学会如何吃得健康
食品工业的发展让食物不再是一个生存问题,采购和烹饪等各个环节都变得比过去容易许多。这意味着我们也可以更好的挑选到正确的食物,只需要将注意力从五颜六色的零食上转移开。拒绝精加工的包装食品和调味品,回归原始的食材,学会辨别身体真正的需求。
所有的食品都是从动植物为起点加工而来,我们寻求的就是在食用前经过更少的加工步骤。就像同样是土豆制品,蒸土豆、炸薯条、薯片就是一步步的增加了处理步骤。南方家庭最熟悉的米饭,也可以挑选糙米而不是精米,更不用说研磨成粉状的米粉了。关于吃的内容在后面还会详细展开,这里就到此为止了。
寻找理想的身材
许多人开始运动是为了理想的身材,那么怎样才算是理想的身材呢?在第一章我们提到过,在不同时代和环境,我们对最佳身材的定义一直在不断变化。事实上连美的定义也在一直变化,但这其中也有相对固定的部分,那就是身材在进化中的意义。
一、进化意义
好的身材代表了一个人在自然中拥有更强的生存能力,比其他人更能够适应环境。这种身材必然不是肥胖不便、或是瘦弱无力的,应该是强壮却不失灵活的功能型身材。除了生存能力,进化意义的好身材也应该是健康和具有功能性的,也就是在进行日常重复的活动时,更加高效和持久。
二、美学意义
身材很重要的一个作用是用来吸引异性,具有美感的身材,不论男女,都会自然而然的吸引到来自异性的目光。例如左右对称、皮肤细腻、肌肉线条,这些代表了健康和力量的身材信息,组合成了一种叫做生命力的美感。当然作为社会性的动物人类,还会加入社会文化的含义,并不单纯只是动物性的吸引而已。
三、社交意义
这是思维高度发达的人类特有的一种身材意义,除了表面的高矮胖瘦,还有背后隐藏的信息。例如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脂肪和肥胖代表了一个人有能力或者特权可以让自己比其他人拥有更多更优质的食物。在垃圾食品泛滥的时代,苗条和肌肉线条则暗示一个人能够有额外的时间和经济用来保持身材和关注饮食。肌肉和强壮是一种男性气概和优秀品质的展示,反过来也会提升个人的自尊和信心。所以身材在社交的角度来讲,有着双向的隐藏信息传递功能。
总结
健身在进化学中的意义,就是试图模拟这具身体本应该有的合理的生活方式。同时搭配更好的营养和生活环境,通过充分挖掘身体的潜力,从而提升身体素质与活力。让身体不再成为一种限制,而是梦想的推进器。